【冬盾冬无差】Us Against TheWorld
【一】
当巴基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面前的时候，史蒂夫还是吓了一跳。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把他架回屋子里，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天啊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比起巴基突然出现，史蒂夫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他会受如此重的伤然后像丢垃圾一样被人丢在他家门口。如果不是因为闲得无聊看了猫眼，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他。
由于还没有跟现代医疗接上轨，史蒂夫用了70年前的急救手法，巴基出血很多，除了外部出血，内脏也有损伤，史蒂夫开始愤愤九头蛇到底让他干了什么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嘴里还泛着血沫，心跳从来就没有规律过，外伤一直在不停地流血，史蒂夫突然有点心慌，他开始担心，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种感觉，那种看不到曙光，世界一片黑暗的绝望。
也可能是从那时起，或者是70年前，他就不想让死亡跟巴基扯上关系，简单点说，他不想让他死。
史蒂夫一边止血一边用手轻拍巴基的脸：“hey，Bucky，听得到我说话吗？”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如果你听到了，就点点头，但是动作不要太大，我担心你内脏出血。”史蒂夫接着问，他怕巴基失去意识，一旦意识不受自己控制，那就完了。
巴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嘴里的涌出来的血越来越少，可能是止血剂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血要流光了。
史蒂夫俯下身，凑到巴基的耳边问道：“Bucky，Bucky，是我，Steve，如果你听到了，就点点头，好吗？”他声音很轻，身体左侧的机械手臂上映出他有些焦虑的脸。
说完之后刚想起身，手就突然被死死地拉住。躺在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听到了。
只要不失去意识就好，史蒂夫想去翻出一支止疼剂，无奈手还是被巴基拉着，他握得太紧，没办法史蒂夫只能用另一只手去翻药箱，巴基的手很热，掌心出了很多汗，史蒂夫就这样被拉着一只手完成了剩下的工作，直到后来处理好伤口，身体指标恢复正常，巴基还是没有松开，他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样，一直握着史蒂夫的手。
“Bucky，已经没事了，你放松点，不要这样紧绷着身体，Bucky？”史蒂夫试图唤醒他，他轻轻晃着巴基的身体，但是没什么用。
也许是他没听到，史蒂夫这样想着，然后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会儿，他经常叫巴基起床，那家伙有时候会赖床，也只有史蒂夫能把他叫起来。
他重新俯下身子，对着巴基耳朵，先是吹了一口热气，然后稍微捏紧嗓子，像是小时候那样，轻轻说道：
“喂，我妈做了松饼，还不起床吗？”
被握住的手突然松开，又被紧紧握住，躺在床上的人眼睛没有睁开，只有嘴唇稍微动了动，声音很小，但史蒂夫还是听到了，这是过了70年来，他第一次听到他叫他的名字。
他听到他说：
“Steve，是你吗？”
【二】
巴基醒了之后史蒂夫倒了一杯牛奶给他。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喝，可能是因为刚刚恢复清醒，巴基拿杯子的手有点不稳，颤颤悠悠的，史蒂夫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好让牛奶别洒出来。巴基手很凉，不像先前那样全是汗，史蒂夫怕他着凉，又拿了一床被子披在他身上。
手里握着牛奶，巴基盯着杯子看，眼睛没什么焦距，过了很久，直到气氛冷下来，他才开口：
“Steve，我记起来了。”
“嗯？什么？”
“关于你的。”
“真的？”
“嗯。”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吗？”
“……。”沉默，巴基没有说话，他灌进一口牛奶，嘴边沾了一圈白边儿。
“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的意思是，En……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史蒂夫耸耸肩，“你知道的，你身上有很多东西我不知道。”
“Steve，”巴基突然抬起头，看进他的眼睛里。
“我身上有很多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对我自己的记忆，只保留到我坠车那时，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九头蛇强加给我的。”
史蒂夫没说话，他看着巴基喝完一杯牛奶，然后又去倒了一杯。
“我去查了很多资料，我知道我自己干了什么。”
“呃没错，咆哮突击队里的你很棒，帮了我很多。”
“不，”巴基突然激动起来，然后他抓住史蒂夫的手，很大声地说道：“不是咆哮突击队！Steve！不是！！我说的是从那之后！我说的是……！！！”后面的话他吞吐了好久，然后痛苦的抱住头：
“我是说那之后，作为冬日战士。”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他自顾自的说着，“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梦，梦到自己不停的杀人，这些场景很真实，因为那真的是我干的，Steve，那么多人，就被我杀了，他们可能是无辜的，就被我杀了，被我杀了……”巴基一边说着，声音发颤。
“好了。”一双宽有力的胳膊把正在崩溃的巴基圈住，“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Bucky。”史蒂夫抱住他，他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人在不停地发抖。
“每个人都会犯错，况且这不是你的错。”他顺着他的背，语气温柔。
“你很难保证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这个是不可能的，神也做不到。”
“有时候这也是一种生存方式，我相信没人会怪你。”
“那是冬日战士，那不是你，Bucky，听我说，那不是你。九头蛇控制的，只是你的手臂，和你没关系，听懂了吗？”史蒂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胡乱说着。
“如果你还记得布鲁克林的那个小个子，Bucky，在我心里，你也一样，帽子永远戴不正，走路歪歪扭扭的，最喜欢吃我妈做的松饼。”
“那才是你。”
“James Buchanan Barnes，这是你的名字。”
就像很多年前那样，巴基有时候脾气不好，能让他平静下来的，也只有史蒂夫。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史蒂夫感觉胸口湿了一片，他知道他哭了。
因为他原本就不是那种人，所以在找到自己的过去的时候，才会崩溃到这样。
等到怀里人逐渐平静下来，史蒂夫才放开他，巴基脸上稍微有哭过的痕迹，但是至少脸色没那么差了。
史蒂夫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看的巴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抬手摸摸脸：“呃……我脸上有什么吗？”
“中分不适合你。”突然冒出一句话，史蒂夫摸摸下巴，“把头发剪回来吧。”
记忆里的巴基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他想了很久，还是喜欢那个帽子戴不正的小子，虽然那时候他比自己高一个头。
史蒂夫承认自己念旧。
【三】
由于身份限制，巴基没办法出门剪头发，他的手臂太明显了，所以这个剪头发的任务就交给了史蒂夫。
罗师傅去厨房拿了剪刀还有自己的电动剃须刀，找了块餐布围在巴基脖子上，开始左右比量着。
“En......我不太敢下手。”
“没事，对着镜子剪就可以了。”
“剪坏了怎么办？”
“不可能。”巴基拿过剪刀，随意剪了一下，棕色的发丝掉在餐布上，然后把剪刀重新递回史蒂夫手里。
“你应该把这边剪短，就像这样，”史蒂夫手扶着头。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边，嘶你剪到我耳朵了！”
“Oh sorry，是这边没错吧，不对这边还是有点长，你忘记之前的头发不遮眼睛吗。”
“这边还要再短一点，Oh天你剪多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剪了差不多一个下午，最后史蒂夫拿剃须刀把巴基脸上的胡茬刮干净，然后站到他面前看着他。
“舒服多了伙计。”
“嗯你手艺还不错啊。”
“以前头发长了都是我自己剪你忘记了？”
“美国队长给我剪头发，简直太奢侈了。”
“hey这让我想到70年前。”
“？”
“你走的那天，还有之后。”
“我记忆里的你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以后不要再留中分了，”史蒂夫低下头，看着巴基的眼睛，幽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对面人浅浅的笑。
然后巴基觉得有一个温热的带着熟悉体温，有着熟悉触感柔软的东西落在他嘴唇上。
一个吻。
那是Steve Rogers和BuckyBarnes一生中唯一的一个吻。
在很平常的一天清晨，太阳发出的光还带着清冷的味道。
Steve Rogers弯下腰，吻了他这辈子最想吻的人。
【四】
巴基身体越来越差。
从最开始的发烧，到后来不断地吐血，史蒂夫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问遍了所有人，包括神盾局的医护人员，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他问巴基九头蛇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巴基只是摇头，然后对他说，让我在这里呆着就好，每天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也不出门，每天都做很多事情。
可是史蒂夫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巴基，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助。
后来有一天，他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巴基在摆动他的音响，进门的时候他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从老式留声机里放出来，很好听，歌声缓缓，从男人沙哑的声音里，他听到了故事。
那时有关他们两个人的，从七十年前的青葱岁月，以及后来的投笔从戎，到最后的马革裹尸，他全部都听到了。
巴基拖着脚走过来，孱弱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有过多的动作，他坐进沙发里，看着史蒂夫走过来。
“这歌好听吗？”
“很棒啊，谁唱的。”
“Westlife，一个很棒的乐队，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对我们俩来说。”
“声音我喜欢。”
“Steve，”巴基叫他的名字，声音不大，“你听歌词啊。”
“我觉得那是在唱咱们俩。”巴基垂了垂头，“这气氛太好了，但我觉得我还是该告诉你，听完之后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只听我说就好。”
史蒂夫点点头。
“我被改造之后就一直呆在九头蛇那里，他们一直在洗脑，我不知道自己咬碎了多少牙套。”
“可是不管怎么样，有些东西永远也洗不掉。”
“再后来我就记起了全部，包括你，不，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逃出来的时候不是很顺利，他们所有人对我一个，但我还是成功了，不过有一点不太好。”
“伤有点重，而且里九头蛇总部越远，离开时间越长，就越没有救。”
“但我真的不想回去了，Steve，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我昨晚做梦，梦到我杀了你，还有我还梦到，天空母舰上，我用机械手臂狠狠地砸你的脸。”
“Steve，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个好人。”史蒂夫开口，他把坐在沙发里的巴基揽进怀里，“呆在这里吧，即使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Bucky，呆在我身边吧。”
巴基声音越来越弱，两个人都知道，已经没有太长时间了。
“我给你唱歌吧，这首歌我学了好久。”
“好啊。”
Us againstthe world
Against the world
Us against the world
Against the world
You and I,
we’ve been at it so long
I still got the strongest fire
You and I,
we still know how to talk
Know how to walk that wire
Sometimes I feel like
The world is against me
The sound of your voice, baby
That's what saves me
When we're together I feel so invincible ……
怀里人的声音温柔沙哑，带着一点点哭腔，他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史蒂夫的脸了，他抓着他的手，慢慢地唱着，一字一句，好像是要记住什么东西一样，缓缓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史蒂夫握住的手越来越凉，直到最后，一直不肯底下的头无力的垂在他的肩膀上。
“Bucky？”
“Bucky？”
“Bucky？”
“Bucky。”
留声机里的歌还在不停地循环着，像是告别。
Us againstthe world
Againstthe world
我们携手 敢于与全世界抗争
Us againstthe world
Againstthe world
我们携手 敢于与全世界抗争
You and I,
你和我
we’ve beenat it so long
我们相爱已经多年
I stillgot the strongest fire
而我心中依然不变对你的熊熊爱火
You and I,
你和我
we stillknow how to talk
我们仍然最有默契
Know howto walk that wire
知道如何才能携手走在爱的钢索上
SometimesI feel like
有时候我感觉
The worldis against me
如同全世界都在与我作对
The soundof your voice, baby
然而宝贝，每次都是你甜美的声音
That'swhat saves me
拯救了我
When we'retogether I feel so invincible
当我们在一起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无可替代
Cause it'sus against the world
那是我俩，携手敢于与全世界抗争
You and meagainst them all
只要我们在一起，便能拥有对抗一切的力量
If youlisten to these words
如果你听到我的诉说
Know thatwe are standing tall
你会知道我们虽然站在高处不胜寒
I don'tever see the day that
但我从没担心过我会有一天
I won'tcatch you when you fall
无法在你失足坠落时紧攥住你
Cause it'sus against the world
因为那是我俩 携手敢于与全世界抗争
tonight
就是在今夜
史蒂夫握着巴基已经凉透的手，突然就哭了。
“我从未离开。”
怀里人脸上带着点点笑意，就像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再也不会醒来。
END by:眠葉
【后记】
因为自己特别喜欢这首歌所以拿来当脑洞，觉得意外的适合他们俩啊，有机会剪个视频出来好了，其实我觉得如果巴基记起来自己做的事情，大概会是这种反应，我没有用漫画梗，单纯的是自己脑子里想的，出现了BUG不要在意哈_(:з」∠)_其实起初是想跟着漫威走，什么队长的梦里巴基一直没有变老啥的，结果写着写着就QAQ
最后，谢谢你看到这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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